跟中學的老朋友mco解封之後再約出來酒吧相聚，大家都已年近30，加上疫情關係天天被關在家裡很少出去運動，中年發福似乎也提早找上了我們，我們頂著啤酒肚，吃力地爬上高聳的吧檯椅子，並肩坐著，也不忘互相嘲諷變肥又變醜了。活著的日子久了，似乎也更需要酒，幾個麻甩佬才能夠把話說清楚。 酒過三巡以後，阿文又再說起了出國再深造的事情，他說他看中了歐洲一間學校，想著可能明年要去，我皺眉、無名火起，搖著手叫他不要再提了，這些有的沒的，他已經說了六、七年了，去年英國，前面美國，到底有完沒完啊？當著他面再噴了句「不可能了的」。他見我突然這麼大反應，似乎如夢初醒，開大了嘴巴，腦中跑馬燈恍然已經跑過了這幾年。 我們獨中生畢業以後，很多同學都散佈到世界各地去留學，很多同窗一畢業就不見很多年。16年那年我們大學畢業歸國，我從台灣，而阿文則是畢業於中國的名校。我們回馬工作之後，總覺大材小用，想著有更高的學歷，那才能從事更具挑戰性的工作，聚會時說到這些，以前中學時期一起熬夜苦讀的勁又燃了起來。 我們每週都辦一次讀書會，英文單詞書K了一本是一本，考試模擬習題本做了一冊又一冊，下班之後的閒暇時間都用了在準備资格考，那時年少輕狂，覺得沒有什麼難得倒自己的。結果要報名考試的時候，阿文卻步了，他覺得自己準備得還不夠，還需要更多時間，所以我就自己去了。我覺得成績不滿意，半年後再重考，約他一起，他又推託說工作忙，結果又是我自己一個人去。 我申請到了夢寐以求的研究所，阿文他卻一次都還沒有考過。間中一些日子，尤其元旦之後那幾週，總可以在學習app的排名上看到他的名次，顯然他有努力地學習，想著將來可以完成這一個心願。離開馬來西亞以前我約了他，問他是否不打算考了，結果他又推託說自己現在沒錢，在存錢，我們又互損了幾句。我見他交了個女朋友也一兩年了，知道離別太難，因此也沒必要拆穿。 喝過幾杯，阿文跟我說已經買好了求婚鑽戒，臉上難掩喜樂，我也替他開心，這畢竟不是個容易的決定，跟他再敲了一杯酒，說他這臭俗辣也有今天了。 「你選擇了夢想，而我選擇了女人啊」他沾沾自喜這樣跟我說。我大笑起來，無法反駁，也只得無奈。 夜深人靜的時候，偶爾會想起以前台灣敬愛的教授問我要不留下來讀研，如果我選擇留下來，現在會怎麼樣？如果當初，我堅持多一點點，事情會不會比現在好得多？如果當初，我沒有為了追求理想放棄一切，我跟他現在會在那裡呢？ 這些答案我們永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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